☆城齋☆

少年陰陽師：【血的誘惑II】十二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雖然稱不上什麼也沒有，不過結果我不大滿意。」
高龗神一邊喝還正冒著熱氣的咖啡一面和站在辦公桌對面的騰蛇說話。
雖說室內的暖氣是開放的，但是熱飲才能真正由內而外的暖和身體。
「欸欸，這也太過份了吧。就算是長老我也無法接受。」
高龗神涼涼的一笑：
「不然要我怎麼說呢？真要講你帶回有用的什麼嗎？其實也不明顯嘛~」
而且還要想辦法調查出隱身在風雪中的聲音究竟是誰。
缺乏線索的搜尋雖然浪費時間卻是目前想到的唯一方法。
騰蛇沉默的看著演前理事長清澈的眼睛。
那對銳利的雙眼在血液中的力量爆發時是五世家中色彩較暗的紫滕色。
儘管如此，力量卻十分強大。
不過至今還從未見識過的自己，仍然很難想像。其實看起來最穩定的色彩才是最無法捉摸。
這麼想起來，號稱是被神的力量所依附的那來歷不明的她，竟然連高龗神都不敢失敬。
那麼她體內的神力究竟超越自己多少倍？
「我說啊，只要我想，我可以輕易的讀取你現在所想的事情。」
高龗神雲淡風輕的無預警說出這種話，使騰蛇稍微嚇了跳。
「誒？！什麼？！」
「我是要告訴你，你和她不一樣，所以內心的想法及你的家世等等全都可以輕易的映照在我們眼裡」
高龗神所謂的『我們』，包含了全部符合年齡的血族。
當然把一些學校中的血族和長老們都囊括進去，甚至是禰靈。
「『她』是誰？」騰蛇皺眉。
「是水城風。畢竟她所掌管的力量如果被人探了底就很麻煩，所以我使用了神咒。所以就連......」
表情像是突然想起什麼的她，微睜大著眼的看向騰蛇。
被這種眼神注視的騰蛇錯愕的眨了眨眼。
「我有告訴你我又見到禰靈的事嗎？」
一開始其實大家都不清楚有關禰靈的事，一直到上一回的事件結束。
當初除了事件本身的雨川姊弟和有緊密關聯易川、野川，以及相關的高天原等知道外，正式公佈了這件事讓其他人也明白。
包括騰蛇也是在事件平息之後，才自六合口中得知這一切的主要原因。
會讓他也知道無非就是事件其中包含讓勾陣『血暴衝』。
「啊啊？！」已經一陣子沒聽見這名字的騰蛇一時之間還無法與記憶接軌。
「我去接水城時，遇上了原本應該已經死去的雨川禰靈。」
回想當時，滿臉恨意、不掩飾殺氣的禰靈，雖然不會讓高龗神感覺到恐懼，卻免不了的有點擔憂。
所造成的威脅或許不會影響到自己，畢竟身邊有神的力量。但是傷害到血族恐怕是無法避免。
「雖然你所說的和禰靈沒什麼相似點，但是現在想起來也或許是有那麼點可能......」
「意思是我很可能就是遇上那傢伙？」
如果說真要比較起來，有關聯的可能性是很大。
高龗神手扶著下巴，沉穩的神情散發令人肅然起敬的氛圍。
這就是高天元之首的氣質。
騰蛇見眼前理事長沒有回應，並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等。
「你先回去吧！」高龗神餘光瞥了一眼「如果有什麼事，再說吧。」

「你怎麼可以這麼做！六合！」
風音用力的哭喊，顫抖的手把床頭櫃的水杯往六合身上砸。
六合低著頭沒有說話，杯裡的水澆溼頭髮，水滴從鼻尖滴答的落下。
他默默的撿起由於是塑膠製所以沒有破的水杯。
風音沒有喚那個名字。
六合閉上眼睛。這讓自己感到萬分心酸。
「六合......彩輝。快出去吧。出去吧。」風音緊緊抓著被單。
「風音，」六合走向床邊，伸出雙臂輕摟住別過頭的風音「我一定會把青龍帶回來的。」
淚珠滴在六合的衣袖上。
「哥哥......總是這樣......唔嗯......」
有太多、太多招惹來的禍難，是他的犧牲才有所解決。
因為明白好多的過去，對於兄長的災禍總是特別的感到不捨。
對於哥哥來說，或許再怎麼樣的犧牲都不打緊。
可是，能不能夠稍微去考慮一下身為妹妹的愧疚還有難過？
「我不想要失去他！永遠都不要！」在六合溫暖的懷抱之中，風音將臉埋在他的胸膛。
像個小孩般的哭訴。

女孩帶著不耐煩的表情看著眼前高出自己兩個頭的青年。
她搔搔臉頰，一個懶腰，再回復到原來的坐姿。
挺直腰桿的看著來委求的六合。
原本被水淋濕的褐色長髮已經乾得差不多了。
黃褐色的眼睛像是湖面般僅波光粼粼的閃爍，沒有什麼太多的情緒。
也或許是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情緒去面對了。
充滿了太多的情感，所以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
有愧疚、煩惱、憤怒，還有很多、很多......。
「居然啦......你怎麼會有這麼嚴重的疏失呀......」
她用手指輕敲嘴唇，看起來十分輕浮的模樣。但是六合並未以此而慍。
因為他明白那是對方無奈也不知道該如何應變所延伸的動作。
「我想，至少要先和你報告在想要怎麼行動，水城。」
「我是明白。可是你要我怎麼辦？不是都已經說了和他們一定有關係的呀！」
水城風將視線飄到窗外。
「嗯......雖然事先有感覺到他們會有什麼意外。但是他被抓走的時候我倒是什麼也沒感應到。」
所以現在也沒有想到能使用什麼方法。
「你去找高淤吧！要有什麼方法也得等我有什麼感覺才可以。」水城風斜眼看向他。
「是的。很抱歉。」
水城風擺擺手，嘆了一口氣。
深色的眼睛很平靜，真要說起來她的動作和表情根本沒有關聯。
這麼深藏不露的外表下，體內擁有十分強大的力量。
聽說那是神的力量。
既然是擁有神的力量，那事情一定可以解決的吧！
如朝陽一般的眼裡，閃過一絲的期盼光芒。雖然僅僅是一瞬間就破滅似的消失。

睜開眼，入目的是天花板。
依靠落地窗投射進的微弱月光，能夠看出這間屋裡物品的輪廓。
是一間很大的宅邸，裝潢十分豪華。然而伸出手，卻附著了厚厚的灰塵。
深藍色的眼睛掃視周圍。
「醒了。」冷冷的童氣聲音傳來。
稍微嚇到的青龍，尋找聲音來源。直至看見佇立在月光下的矮小身影。
挺直背脊的女孩站在寒光之下，及背的金色卷髮閃耀著。
「你醒了啊~灰藤家的後裔。」咯咯笑著的兒童聲線卻有著無法形容的陰沉感。
「妳是誰？快說。」青龍尖銳的語氣絲毫不留情。
直覺告訴他，眼前的女孩並不是可以因為她稚幼的外表就小看的。
在漆黑一片中散發光輝的桃紅色眼睛，閃爍著銳利的光芒。
一個小女孩眼睛竟然會發光，可見根本不是人類。
以神鬼而出名的奇也大學會見到這類景象其實是不必驚訝的，特別是去年才剛發生了那種事件。
「呵呵呵~我就告訴你吧~我是雨川禰靈。」笑著的臉龐有沉甸甸的恨意。
「主人，您想做什麼？」站在青龍身後的女人突然出聲。
青龍反射性的轉過頭看著聲音的源頭。
黑髮白眼的女人正注視著小孩。
那就是把自己帶來的女人，外表清秀，卻隱藏著妖異一般的力量。
曾經聽說過家族在很久以前與妖怪等非人類有密切往來，因此對於這個世界上被說是迷信的事物抱持著姑且相信的心態。
另外，他曾經傾心的女子，也不是人類。
在親身的經歷等各方面的綜合之下，令自己不會在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兩人而驚慌失措。
「不愧是曾經替我鑄劍的灰藤家族的後裔。能夠遇上這種情形還氣定神閒。」
雙手環抱胸前的女孩展現出不是這個年齡層的成熟。
「找你來的原因很簡單，我要你替你的先祖再次鑄造武器。」
「你在胡說些什麼，我根本不知道要怎麼製造任何武器，更沒有義務要幫你。」
青龍不耐煩的撥了下垂在眼前的銀藍色瀏海。
「我想也是。所以我來告訴你。」
「什麼？！」青龍沒有預料到的回答讓他一時沒辦法做出回應。
女孩的臉龐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已經嘗試過無數次的鑄造，然而每每都是換來失敗品。
能夠砍殺血族、限制他們再生能力的武器，都沒辦法有成功的結果。
在經過百般思考之後得到的結論是，除了製造的素材，一定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像是咒語、配方、咒器。
然而現在已經找不到當初被自己欺瞞而協助製造鋼劍的老人了。
「呵呵~他當初一定欺騙了我。居然告訴我只要素材特殊就好了，刻意的躲過我的套話。那個死老頭。」
帶著笑的聲音有著壓抑的怒氣。
翻找了眾多古書之後，得到的解答是『人』。
居然不是任何的道具，而是和鑄造者有關係，必須由這個血脈的傳人詠唱咒語。
這可真是讓禰靈氣炸了。
「你要做的事很簡單，找出咒文，然後協助我完成我要的東西。」
禰靈笑著，但青龍的表情十分不以為然。
理所當然的他根本沒有打算要聽從眼前這矮小的孩子所說的任何一個字。
「你應該知道吧~」禰靈笑了笑，憑藉血統中的力量分析出他的思考「你的妹妹可是我輕掐就會灰滅的存在唷~」
聽到這裡青龍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往下降。
與風音進行人質交換之後，就被白眼的女人用不知什麼樣的妖術弄暈了。
現在的風音究竟在哪裡？是不是被保護著？是不是對方根本沒有遵守條件的連同風音也綁走了？
雖然很想信任友人──六合。但是沒有親眼見證到還是不能夠隨意的卸下這份擔憂。
「你這是什麼意思......」壓低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慍怒。
「哈哈哈！你這是什麼樣的表情呀~」禰靈仰天大笑「很擔心嗎？是啊~你是應該要擔心~」
桃紅色的眼睛帶著滿溢的鄙笑。
「即使我沒有綁走你妹妹吧~你能夠多相信他呢？他會保護你的妹妹嗎？」「住嘴！」
「順便再告訴你，其實他才是最危險的。他不是人類、也不是血族。而是異形。」
異形。他不是任何一方面的存在，而是綜合而且難以預料的生物。
青龍瞪大眼睛。
「你就乖乖的吧~不然我也可以利用咒文讓你的身體與靈魂分離，再由我的僕人附在你身上替我完成。」
而且也就能以你的面貌去傷害你的妹妹。
那段省略掉的話沉重的敲進青龍的心坎裡。他只有默默、十分不甘的點頭。

明明是自己的家，現在卻得像個賊一般的偷偷潛入不被人發現。
真要說起來，就算被僕役發現也沒有關係，只要保持從容的自然回應就好了。
他們不會多想些什麼，也不敢去多懷疑些什麼。
但這真是太丟人也太令人不甘心了。
如此羞愧的感情讓他決定避開所有人。
銀藍色的長髮束在腦後，身上仍舊穿著學校制服的青龍沿著牆壁摸黑進到了偌大的宅邸裡。
就算是再怎麼森嚴的府邸，也都是會有盲點死角的。
而身為家中主人之一的他，理所當然的瞭若指掌。
從偏僻角落的倉庫連接到主宅的階梯走到風音還有自己寢室的那棟樓。
在走廊監視器的死角中移動。
最後走到五樓的盡頭，就是家中的書庫了。大比市立圖書館的書庫滿滿都是資源。
青龍摸黑走到門口附近的查詢電腦前。
書庫裝設的監視器不多，主要都安裝在有較具有價值的書籍放置的二樓，基本上進來不需要多防範。
「如果要找，應該會跟灰藤家的家史比較有關係吧......」喃唸的青龍輸入關鍵字。
走上排滿每本都厚有十公分的書櫃前，青龍咂了咂舌。
就算早就知道家裡因為和各方面的世界都有接觸所以歷史豐富，但真正見識還是會感到不可思議。
特別是此時此刻根本是一種麻煩。
青龍咬著發光的手電筒踏上樓梯到最上方有記載最久遠的歷史的那一層。

悠哉躺在褟褟米上的『神』，那毫無形象和危機感的模樣實在很難相信那是血族必須敬畏萬千的神。
午夜和禰爾蹙眉的交換了眼神。
然而視線轉到信子身上時，信子的反應卻和他們完全不同。
淡然的模樣好像早已習以為常且『隨他去吧！』。
「我說啊~我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水城風毫無緊張感的聲音雲淡風輕的逆撫過眾人的耳朵。
原本就正襟危坐的禰爾和午夜肩膀明顯更緊繃了。
而倚靠在牆邊的信子也改變姿勢，站挺直了背。
惟獨高龗神也和『神』一樣悠哉然的。
「今天高橋六合和我說有人來指定要灰藤家的後裔和一個怪人走。」
聽見『灰藤』在場每個人的反應都不一樣。
午夜皺起眉、禰爾瞪大眼睛冒了冷汗、信子顯得有點慌張。
一股不祥的預感攫住禰爾的心。那是曾在姊姊日記中看過的姓氏。
「大概是想要準備什麼吧......至少我是這麼感覺到的。」
埋藏在血液裡澎湃的神的系統，解讀著星相。
身為人類這種事其實根本不可能發生，但是因為血族的命運選擇降臨在這副人類的身體。
不是什麼任何擁有強大力量的人類、也不是特別聰慧的人類。反而選擇了一個不特別出色的存在。
高龗神沉穩的點頭。

********************************************************************************

風的廢言區：

已經好一陣子沒有發文了呢.......(晀看四周皆人般高的草綠呀~)

升上高中的自己之後動文的機會應該又會更小了吧！

不過我還是會努力將它完結的~(笑)

希望各位喜歡~ˊw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