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齋☆

少年陰陽師：【血的誘惑】完結上

第四十六章：是一個結束，也是一個開始
第四十六章：是一個結束，也是一個開始

妖獸不斷的冒出，忙於應付的的長老們，無心注意騰蛇和勾陣的情況。
目前看來，可能因為感情因素，讓騰蛇的攻擊佔下風。
儘管銳利的筆架叉朝自己揮來，他也只是以手中武器阻擋，沒有反擊。
騰蛇落下的汗珠，表現出他應付的有些吃力。
─── 那......就用言靈控制吧。除了不能再以她原來的名字稱呼，還得取言靈......
耳邊響起父親的聲音。
同時，筆架叉狠狠的砍向他的左肩膀。
傷痕深可見骨，根本不是一般女子所擁有的力量了。
「唔......！」騰蛇低鳴。
神情淡漠的勾陣，又揮了一次筆架叉。
因為左肩的傷，使行動有點遲緩了的他，只能很困難的躲過第二次的攻擊。
左臂已經完全動不了，紅色的液體順著指尖滴了下來。
─── 就叫慧斗，沉穩、冷靜觀察大局的泰斗。
「慧斗......慧斗......！住手啊！」
他激動的大吼，直視著勾陣的雙眼，盼望能看見一絲絲熟悉的感覺。
可惜那抹紅色始終不變。
不一樣的是，對方的動作的確緩了些，甚至會僵在原地。
「......慧斗......？」騰蛇按著受傷的肩頭，鮮血不斷的從指縫溢出。
不過，她的攻擊又開始了。
這次的動作比前面還來的更迅速俐落。
每一次斬擊都瞄準了要害，一個閃失就會丟了小命。
原先只使用一支筆架叉則另一支負責防守的她這次雙刃齊出，毫不留情。
「認命吧......神川騰蛇......」
一個閃避不及，右邊的翅翼立刻被斬下。
暗紅色的血如湧泉，從斷處噴灑出來。
重心不穩的他，垂直俯衝而下。
─── 為什麼......沒有用......可惡......！
重重以頭著地摔在沙土上，弄起一片灰霧，挾帶著塵埃、沙粒。
模糊了所有人的視線，無論敵方我方。
夜風揚起的黑髮掠過慘白的臉。
勾陣依然對騰蛇的重傷無動於衷，只是冷漠的在空中看著一片的灰塵。
─── 騰蛇......你......會死嗎？
胸口突然一陣疼痛，許多想法倏地浮現在她的耳邊。
「女人，」那聲音粗曠，根本是個男性的聲音，卻從嫣紅的薄唇傳來。
「別想太多，唯有殺了他，才不會有第二個和你留著一模一樣血液的人存在。」
─── 是和你留著相同的血吧！把我的身體還給我！
「奇怪，到剛剛你還好好的沉睡著呀！不過，現在我才是控制你身體的人，認了吧。」
高淤在黃沙飛揚的情況中，清楚的聽見了男性聲音的自言自語。
她輕輕的笑了。
「看來呀，身體的人類血統與外來的血液控制開始對抗了呢！」
喃喃自語的她開始揮動蝙蝠的翅膀。
除了半飛到空中，也成功讓沙土隨著翅所拍動產生的風吹散。
沐浴在血泊中的騰蛇，看著像是兩個靈魂拉扯一具身體般的畫面。
自責充塞他的心。

金色的光芒閃電般消逝，僅削掉幾根長髮。
純金的子彈並未射中心中所要殺的人。
禰靈錯愕的往另一邊看。
看著弟弟摟著午夜大口大口的喘氣，身邊還站著身體與光幾乎要融合在一起的信子。
她憤怒的將手中的槍往地上一甩，力氣之大讓槍枝四分五裂。
這也是吸血鬼才擁有的力氣。
「禰爾！你不該背叛你的姐姐、背叛你的家族！」眼底散發出的光也越趨強烈。
被指責的禰爾，眼神悲傷卻氣憤的怒視著禰靈。
「你欺騙了我......你說過不會傷害午夜的！」
「五世家的後裔，是越少越好。你未來的路會更順暢！我是在替你解決所有未來可能遇見的麻煩！」
「你殺了信子！現在又想殺了午夜！父母也是你殺的！改天我會不會也逃不過呢！」
靛色的蝙蝠翅膀從背上如破土而出似的張開，她嘴裡的獠牙也比之前更長、變紅。
手指也逐漸尖細，指尖覆著的長指甲尖銳。
「你是打算要逼我嗎？我原本真的不想殺你......」禰靈的聲音變的低沉。
她看著自己的掌心，豔麗的桃色火燄熊熊燃燒。
火焰消失的時刻，只剩下一半的心臟被握在手裡，還噴著噁臭黏稠的黑色液體。
一股腥味刺鼻，卻讓午夜忍不住仔細的注意它。
「那是......！信子的氣味！」說到這，眼淚已經啪答啪答的落在裙擺上。
然而，手握著白光中人影的心臟的她，淡淡的，彎起唇。
一使力，手中的肉塊被捏的粉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午夜崩潰的抱著頭痛哭。
「多虧了信子現在被我吸收掉的另一半心臟，我能召喚更多手下來辦事了~」
身影消失在光中的信子，已經不由自主的蹲著瑟縮起來。
只要回想到死前的一點一滴，都令人痛苦不堪。
「在我意料之外的，是你怎麼還在這個世上。想必是血瞳的力量吧，水城。」
禰爾等人全都朝著禰靈的身後望去，的確看見了很明顯的深褐色雙瞳。
還有那不可一世的態度。
「抱歉，不小心來晚了呀......」
「我一直在等你呢，血瞳的擁有者。只要把你給除掉，就沒什麼好阻止我的了。」
回過頭的她，與那雙眼睛四目交接。
對於不是如父親的筆記上畫的血紅色的雙眼小小的納悶了一下。
根據那本書的記載，血瞳擁有所有吸血鬼的能力，甚至能察覺他們所見不到的事物。
無論是依據星星的掉落推斷生命的開始結束，還是能看見加諸於他們身上的血所帶來的一切結果。
甚至......能控制吸血鬼們血液的流動，也就是掌控他們的行動。
「我能見識一下，血瞳的力量嗎？畢竟是因為我，這股力量才會出現的~」
「樂意之至~請便吧。」身上散發出的傲氣，壓抑著禰靈的霸氣。
她微笑，伸出已是爪子的手，朝著水城的腹部襲去。
紅色的光形成圓弧狀的壁壘擋下。
不疾不徐，一臉鎮靜，包括任何的反應和動作都沒有。
可是力量卻自行保護她的身體。
就像是反射動作一般。
她一蹙眉，往後一退，又朝著壁壘衝去。
「雨川禰爾，回你家去，到地窖時，把你家那沾染罪惡的劍拿來。」
「奇怪......你竟然知道這件事呢！」禰靈與她相視而笑。
不過，兩人的笑容可一點也不親切
「還不快去。那裡有所有的真相。信子。」她往白色光芒之處看去。
收到水城命令的信子將光注入禰爾的背部。
「等等......！」他無法控制因信子產生的翅膀，
「現在，讓我們解決這件事吧。」水城掛上陰冷的笑。
「我沒意見~」
兩股波動強烈的激盪，鮮紅色與偏向紫色的紅光之間擦出火花。
始終都只是輕鬆的佇立在原地的水城，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相較之下，一臉陰森從容卻不斷滴汗的禰靈，顯得比較拚命。
「該結束了。遊戲只有一個贏家。那就是我。」
水城掏出高淤扔給她的小物體。
透明的王與后。
「身為敵對的王牌，還有最重要的棋子，請你，在這裡結束你的使命。」
輕輕的微笑是帶著冷酷。
腳邊的碎玻璃是對此話的宣示。
瞪大雙眼的她，看著眼前禰靈的動作開始僵化。
午夜也目瞪口呆。
然而，水城的反擊僅此而已，並沒有更深一步。
「不想殺了我嗎.......？」像個雕像一般動彈不得的禰靈，挑釁道。
「我不想做任何可能讓自己後悔的事，更不會讓我的雙手沾染你噁心的血。」
午夜瞪大橙色的眼，淚光搖曳著。
那是她聽過的熟悉話語，也是因此才沒有在滿月之夜犯下滔天大錯。
而如今，雖是被禰靈的力量控制了一半，但還是在有意識的情況下做出了會令人自責的事。
冷冽的夜風，拂過臉頰，如冰如刀如針，刺痛著因為哭泣而脹紅的臉。

妖異追著風音跑。
儘管運動神經發達，但她還是感到疲倦，腳步也越來越沉重。
她不時回頭看，與黑色妖異的距離非但沒有拉開，還更近了。
身後的黑影一躍，撲向她，使風音撞到樹幹。
「風音！」六合拾起地上的斷幹，奮力的往妖異的後腦甩過去。
劇烈的疼痛迫使牠離開風音，改將六合當作目標。
雖然妖異的龐大身軀讓牠看起來很笨拙，速度卻奇快無比。
「......」像獸一般的牠發出低吼。
「彩輝！小心後面！」
可惜風音的警告來的太晚，另一隻妖獸的硬毛硬生生的次進他的腹部。
鮮血噴灑，卻不一會兒的癒合。
深紫色的光從他黃褐色的眼裡放射出來。
身上的衣物也被長出來的翅膀撐碎，赤裸著上半身的他，眼神凶狠的環視四周。
隨著妖異的攻擊，六合也殘忍的反擊。
看著六合以雙手撕裂那些怪物，還有黑色的濃稠液體隨著斷面爆開來。
風音驚恐的不斷讓自己後退。
解決了兩隻妖怪的他，視線投射在風音身上。
他緩慢的接近她，而她也慢慢的往後退。
直到背部貼上了樹幹。
「彩......彩輝......？」
她恐懼的呼喚他的名字。
可是六合並沒有理會，並越來越靠近風音的頸子。
感覺到他的氣息在耳邊，風音低下頭。
一股不安直衝腦門，不僅給她想逃的衝動，更使雙腿不由自主的開始跑。
六合就像方才的妖異，打算將她捉住一般的追趕。

「怎麼樣，你還是不動手？與其把我這樣當成一個人偶，不如給我個快活！」
禰靈怒喊，可對方根本不理她。
「你的罪不是由我制裁，是由你傷害最深的雨川禰爾負責。」
水城依然待在保護牆後面，看著已經快發飆的禰靈。
「來了。」午夜說道。
拿著刀身是深黑色的劍，禰爾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眼睛還腫腫的，明顯是剛才正哭過。
「沒想到你連這把劍的存在都知道，真是太小看你了。」
「沒什麼。那麼，雨川禰爾，用你手上的劍，殺了她。」
突然聽見她的話，令禰爾傻愣在那裡。
儘管現在心裡充斥著對姊姊的厭惡，但到頭來，她還是自己的親人。
身上流著相同的血、繼承相同的姓氏。
「懷疑嗎？還是你下不了手？我以為看了那些真相之後，你會狠下心呢！」
她不屑的說。
「終究是吾弟呀......你失算了，水城風......」
「我說過，贏家永遠是我。即使你的弟弟不行，還有很多人對你恨之入骨。」
午夜走向前，按著禰爾所握住的劍柄。
她堅決的眼神，正訴說著自己多想親手殺了陷害自己的禰靈。
「哼......可是，這些控制我很簡單就能瓦解喔！」桃紅色的光瞬間膨脹爆裂。
手中正燃燒的烈焰，衝向自信滿滿的水城。
又一次的，被紅光築的壁壘擋住。
「這只是重複剛才那樣，沒意義的。」
腳底的光芒，從深紅逐漸轉暗紅，強大的讓水城的髮絲雜亂的飛揚起來。
交鋒的兩道光之間已不再是點點火星，而是金色的火光。
從容不迫的水城闔起眼。
「你在想什麼呢？水城風。是不是正想著為何會客死異鄉呀？」
「很可惜，是在為你祈禱，希望你能夠到十八層地獄去！」
張開眼時，紅色佈滿她的雙眼。
須臾，禰靈便不能動了。
「哼。我還是會再掙脫的喔~」
「還在猶豫嗎？還是你希望由易川幫你呢？」
父母慘死的模樣浮上腦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禰爾大吼，高舉玄色的劍。
衝向禰靈── 姊姊 ──的胸口。
視野所能看見的地方，染成一片血色。
他親手，殺死了照顧自己長大的姊姊。
背上了殺害同族、殺害親人的罪過。
掩面痛哭的他和身邊站著的信子、午夜，都感到解脫。
「信子，你的時間剩不多。在我失去力量的同時，你也會消失。你知道吧。」
「是的。」
「但，我會盡我所能，讓你陪在他們身邊。」
水城僅留下這樣的話，接著轉身就往通向校門的廣場跑去。

黑色的怪物突然間全都消失了。
高淤滿意的微笑。
接著在意料之中，孩子的身影出現了。
「高淤，你這裡還沒完呀？我都已經搞定了。」她笑了笑，拿出另外兩支騎士。
「你確定沒有全部除掉是了事？少敷衍我。」
水城抬眉，然後將那兩支騎士摔碎。
「這樣就行了。」「你這傢伙......」
她默默的看著上空做好準備攻擊的姿勢的勾陣，然後眨眨眼。
「高淤，吸血鬼手腳會有線控制嗎？」
答案當然是沒有。高淤的眼神這麼答覆。
水城按著騰蛇的肩膀，小聲的交待了幾句。
點頭的他，努力的拍動已經失去了其中一支的翅膀。
勉強的出現在勾陣的面前。
「慧斗......」他深情的望著清麗的臉。
「就是現在！」水城瞪大深紅色的雙眼，勾陣立刻全身僵硬。
騰蛇扔下手中的三叉戟，奪下對方的筆架叉奮力一揮。
在水城的眼底，清楚的看見血紅色的絲線被斬斷。
然而在其他人眼裡，卻只是看見騰蛇揮向空氣。
勾陣確實成了『斷了線的木偶』垂直掉了下來，往地面衝來。
「慧斗！」騰蛇也隨著勾陣，兩人一同撞上地面。
揚起沙塵，視線一片灰。
灰塵消散時，騰蛇緊摟著勾陣，渾身傷痕累累。
她則毫髮無傷，並變回了人類的樣貌。
水城拉拉高淤的衣角：「還有一件事要辦。」

《待續》

**************************************************************************************

風的廢言區：

呃......在我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
沒想到我會寫這麼多，所以只好分為上下部~
但是光上部就很多了耶~((傻笑

現在開始，一定要一天一篇了！
不然我可不想暑假還沒能將它完結......
原本預定是國一上的寒假說，我都刪減那麼多了，應該暑假沒問題了吧！
((原本應該還要到六十九章耶~))

希望各位讀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