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齋☆

少年陰陽師：【黑&白】二十六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為什麼心中竟然會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六合看著凌亂的圖書室一隅。

看著不遠處的千禧橋，藍眸眨了眨。
只來到這裡幾天，就感到逐漸喜歡上這座城市了。
泰恩河畔新堡的氣候還算溫和，不過聽說冬天的話溫度在零度上下。
手中的鉛筆轉了幾圈，滾到腳邊。
輕輕的拾起，繼續眺望千禧橋，繼續作畫。
這幾天，一直都是這麼度過。
倚著膝蓋的畫本上，是一座還只是幾條線的千禧橋。
風輕吹，在耳朵兩側以髮夾夾住的白髮，輕飄揚。
秋天的到來使綠葉及草地全轉黃、褐。
整年都有慶典和表演節慶活動的新堡，是個充滿文化韻味的國際型都市。
這裡的城堡、便利交通、生氣勃勃，是讓人喜歡的地方。
每年還有皇家莎士比亞劇團演出的莎翁名劇。
如果感到無趣，也能直接搭飛機和火車到其他城市去逛一逛。
現在擁有最多的，就是時間。
只需要悠閒的搭上火車，沿途從車窗望出去再等待到達目的地就行了。
到愛丁堡只需要一小時，去伯明罕四小時左右。
不過，她並不常離開這座城市。
收拾手邊素描用的畫具，今天感到很疲倦，有些想回家了。

醫務室裡，一個人也沒有。
六合小小的嘆氣。
「難道在教室裡......」他難得的自言自語。
他轉身步向風音的的教室。
那種恐懼著見到對方的心情已經逐漸緩和了。
雖然即使見到了對方，也不知道能夠說些什麼。
但是，只要能夠在窗口瞥見她的臉龐，就滿足了吧！
他不曾忘記，與她千年前的過往。
曾經希望，在她的臉上能夠看見平靜。
炙烈如火的個性能稍微變的冷靜點。
然而現在的她，就如冰山一般。
明明是安穩的人生，卻突然被自己的出現給攪亂了。
他看著她的顫抖、她的恐懼、她的排斥。
其實自己所期待的，並不是這樣的結果。
寧可見到她的笑容也不願是拭去她的淚水。
─── 是你，是你的自私......
冥官的聲音在耳邊一直迴盪，不，是在心裡迴盪。

「水澍風音？」女同學驚訝的看著六合。
身旁的同學們也互相對看交換眼神。
「你不知道嗎？六合學長。」另一個男同學湊近。
他皺了一下眉。
「她已經轉學了啊！」
身邊的學弟妹們頻頻點頭，看著六合的眼睛皆覺得不可思議。
因為既然會認識她，就應該知道這些消息才對吧！
「聽說是到國外去了吧！」
「真可惜呢，她是個很優秀的人！」
「水澍同學大概三、四天前轉走的，六合學長？」
他們看著呆若木雞的六合。
早已聽說過這個在學校響叮噹的學長，是個木訥寡言的人。
而且表情不常會有變化。
可是第一次見到本人，感覺和傳聞中的不大一樣。
因為他表露出的震驚還蠻誇張的。
看著怔怔的六合，一A的學生無不發出驚嘆。

空氣很清爽，儘管進入胸腔之後會傳來陣陣的疼痛。
眼眸低垂，輕眨羽睫。
她看著自己的雙手，從在這個世界上生活開始，她就從未能奉獻些什麼。
也沒有把握過些什麼。
因為在遇上他之前，身邊的事物彷彿都不重要。
漸漸體會到『心情、感情』卻很恐懼。
「彩輝......」銀鈴般嗓音輕道。
溫暖的感覺從胸前的紅色玉石緩緩蔓延到全身。
雖然腦海響起了很多吵雜的聲音，但是她能感覺到緊繃的四肢正逐漸放鬆。
闔上雙眼再睜開，陽光好像變的比較耀眼了。
遠處的千禧橋看起來好似笑彎的眼眸，而不是因憂鬱而下垂的嘴角。
這種感覺好幸福、真的好幸福。
就算其實呼吸正在急促著、心臟也好像快要因劇烈的跳動而爆炸。
纖細的身子突然被一隻手給摟進臂彎裡。
她斜睨著冥官。
「妳不痛嗎？魂。」
這是冥官稱呼她的方式，因為自己是違反天理的魂。
「那又如何，你不會有感覺。」風音冷若冰霜的回覆。
「是這樣嘛！魂~妳真的很有趣。就這麼的逝去，的確是太可惜了。」
冥官輕笑。
風音的雙眼色彩清澄，卻總是覆著淡淡的薄紗。
那是源自於她內心的陰暗，不過她可能一直都沒有意識到。
直到最近這幾天，她開始自言自語。
總是碎念著那個神將告訴她的言靈。
那層薄紗，彷彿被陽光給掀起。
但是過了一會兒，就會再輕巧的蓋上。
「決定選擇其他？」冥官看著她又恢復黯淡的心。
「嗯。反正，時間也應該不會剩太長。」
「妳自己挺明瞭的嘛！」
勾起嘴角的他，撥了撥風音額前白色的瀏海。
「我感覺的到。」
「呵呵~我說魂啊！與其讓自己忍受疼痛，不如早點解脫吧！」
他放開纖細的身軀。
雙腳穩穩落地的風音，已經逐漸習慣從他身上散發的寒氣。

反正，無論是哪一個選擇，都是通向死亡。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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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的廢言區：

不會因呼吸會痛，就選擇窒息。(2011/03/21  水城風)